《国际循环》:葛教授您好!您曾经主编了2部有关血管内超声方面的著作,为国际血管内超声在冠心病诊疗中应用做出杰出贡献,请您谈谈冠脉血管内超声(IVUS)和其他对冠脉介入评价的方法相比有何优缺点?我们在临床工作中如何使IVUS这种诊断方法的应用更优化?
葛均波教授:目前对于冠状动脉狭窄的一个诊断还是依赖于冠状动脉造影,虽然近年有一些新的技术出现,包括无创的,我们叫做多排CT或者CTA,可以初步筛选冠状动脉的情况,但是它对于阴性诊断率非常非常高,但是对于阳性诊断率,也就是狭窄程度的判断还不是非常的敏感,现在在临床上我们还依赖于冠状动脉造影来诊断冠心病和冠状动脉狭窄,血管内超声,它从血管腔里面提供了一个切面图像,我们又叫做血管的活比例检查,这样不但可以判断血管腔的狭窄程度,更重要的它可以判断管壁以及我们病变发生的性质、长度还有一些性质不明确的病变,还有左主干,这个目前来讲目前在临床的所以技术没有一个可以代替血管内超声,尤其我们现在说药物洗脱支架应用越来越广泛的情况之下,血管内超声的应用可以帮助我们提高我们做介入的临床医生对于病变发生机理的认识,改善介入治疗的预后。
第一血管内超声并不是每个医院都有,第二它也有一定的费用,有时候我们考虑到病人的经济问题会省略掉这个检查,其实我觉得这个检查是非常必要的,对于一线病人,比如左主干病变的病人、分叉病变、性质不明确的病变,有时候对于慢性闭塞病变,介入治疗不能够确定它的闭塞位置的时候,我觉得还是非常有用的,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希望在一些比较高层次的医院能够提供我们临床应用的一个经验,然后推广到全国,我自己也一直在建议,在有条件的地方,假如是费用允许,能够降低导管的费用的情况之下,能够更多地应用血管内超声,举例来说,为什么日本的科研水平如此之高,做的病变的质量也还好,我认为就是他们在70%~80%以上的介入病人都用了血管内超声来指导,我们中国的数量可能不到5%。(临床对于血管内超声的诊断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我觉得是这样,尤其是对于一些难以区分的病变,刚我提到的左主干病变、分叉病变、性质不明确的病变,我觉得还是非常必要的。
《国际循环》:您在冠脉支架内再狭窄研究领域做了大量工作,您能谈谈近年来对冠脉支架内再狭窄机制研究的进展给临床治疗带来了哪些方面的重大变化?随着介入治疗技术的进步,介入术后支架内再狭窄发生率有降低的趋势,今后会有哪些更加有效的方法出现?
葛均波教授:我们对于任何事物的认识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当时在1999年之前, 我们有了裸支架,其实在1977年有了第一个球囊扩张以后,到了1987年十年以后有了第一个金属支架,那时候对血管内急性闭塞、急性弹性回缩跟再狭窄解决了很大的问题,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我们经验的积累,我们发现这个金属支架/裸支架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支架内再狭窄,差不多30%~40%的病人在回来病房的过程当中又发生了心肌缺血,支架又长死了,人们试图用药物的手段来改善它的材料,来改善病人的预后,到了1999年的时候人们想到,在支架上涂一层抗癌药,能防止内膜的过度增生,这样可以降低再狭窄,我们还记忆犹新,在12年之前,当时第一个药物洗脱支架的研究结果公布的时候是RAVEL Trail,我们非常非常兴奋,当时随访半年,药物洗脱支架没有再狭窄,糖尿病的病人也没有再狭窄,当时我们觉得再狭窄这个问题完全解决了,随着时间的延长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而且不光是再狭窄,而且还有支架晚期贴壁不良的发生、支架内血栓的形成、心肌梗死的发生,只是把再狭窄向后推迟了一些,所以我们现在新一代的支架研究除了药物支架以外,我们研究支架的涂层可以降解,因为我们在药物洗脱支架药物释放完以后,涂层还在,涂层以及局部的炎症反应导致了局部的内皮化不良,导致了血栓的形成,我们之前遇到一个病人,放药物洗脱支架8年以后,我们觉得还好,还是有血栓形成的情况,所以我在想在这个情况之下,我们在2000年开始就研制可降解涂层的药物洗脱支架,差不多过了6年之后,就研制了第一个涂层可以降解的药物洗脱支架,经过长期的临床观察,我发现这个支架不光是有效降低了再狭窄,更重要的是安全,降低了支架内血栓形成的发生情况,但是我觉得这还不是事情的终结,尽管再狭窄率降低了,血栓形成降低了,但还不是0,所以这与病人的个体化有关系,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寻找一个更完美的方法,最近大家知道,一个新型的完全可降解材料的支架正在进行临床试验,就是我们国内几个公司也在进行研制,镁合金、铁合金、或者是多聚物合金,在不影响它的支撑力的情况下降低再狭窄,我估计在未来的几年当中,这是我们研究的一个方向,也是我们未来从根本上解决支架内再狭窄的发生、血栓形成的问题的一个关键,这个就是完全可降解支架的应用。
目前的第三代支架研究的是涂层可以降解,但是支架本身还是金属的,但是我们知道金属放进去,有个异物在,它不是生理性的,要是这个支架材料可以完全降解的话,他会恢复病人的血管弹性,血管的complaisance,希望将来这个地方再发生病变的话,也可以再进行治疗,最起码有二次治疗的机会,现在有的病人放了很多的支架以后,这个里面有一串的金属管道在里边,要再搭桥的话也是非常非常麻烦,所以随着我们对这个疾病认识的发生,可能新一代的器械、新一点的技术也朝着这个方向去发展。
第一是支架的材料,第二是药物的研制,最早的应该是雷帕霉素跟紫杉醇,后来Biolimus,“-olimus”的衍生物,在不增加它的副作用的情况下更有效,在最大程度上降低了内膜的增生,又不会影响内皮化,这样以后可能在将来在有一个过程当中,我们发现更有效的药物之前,可能有一个XX支架,现在我们XX medical 研究的一个支架,我们把药物和抗体联合在一起,异物放在血管内可能会形成血栓,这样我们有一个内皮的前驱细胞的抗体,血里面的内皮前驱细胞来覆盖这个支架,促进它的愈合,能抑制平滑肌细胞细胞的过度增生,这样可能是一个完美的结合,但是这只是一个假设,长期的效果还有待于我们临床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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